巨噬细胞

生活在别处

不足外人道也的笨蛋情侣二三事

不太会写文,应该写的不好看。但之后我个人生活会有一些改变,今天把硬盘文扔出来纪念一下我7个月的磕云。


Summary:在真实世界里做普通的一双人。

 

[傻孩子就要罩一下]

 

在之后的采访中,阿云嘎总是把一开始他们来声入人心的原因和对话说的非常官方“我们俩来,就是来推广音乐剧的,代表我们学校和专业。”“抵制一切破坏我们关系的事情。”内蒙人就是这样,老派很有威严地cos外交部发言人。但是一开始的事实其实也不全像他说的那样。

 

签合同的那天两个人在北京的炙子烤肉店从晚上六点坐到十一点。按说也不应该琢磨这么久的,演艺合同这俩人都不是没签过,阿云嘎对综艺已经是个内行了,郑云龙在上海接剧演剧,更没提过什么经纪业务,都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很独立自主一个猫。

 

郑云龙把烤好的羊肉卷进生菜里,三下五除二塞进嘴里,连早上没剃掉的胡渣都油乎乎的,含糊不清地说“你觉得还有谁什么问题吗?要不就这样吧,我准备签了。”阿云嘎在光着膀子喊“五魁首六六六”的北京大爷中显得气质格外拔群,手里攥着手机,把合同的电子版翻来覆去地看,也不知道看出了什么陷阱和门道,倒是眉头皱起来,多了几道皱纹。

 

阿云嘎:“你等着,我再看一看,我刚发给我朋友,他比较懂,还没回复我。”班长运筹帷幄,日理万机,因为劝了两句老同学参加之前他从没涉猎过的综艺节目,本来就显著高于平均值的责任心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完全忽略郑云龙已经年近而立,从签合同到试录到正式录制全都要自己把关,生怕自家同学被社会教做人。

 

郑云龙在这方面比较随意,既然有人操心就绝不多客气,更何况也没什么客气的,他向来对超过社交礼仪的偏爱来者不拒,习惯罢了,更确切地说,习惯被阿云嘎偏爱罢了。但龙哥向来擅长安抚阿云嘎莫名其妙的责任心导致的焦虑,他再开一瓶啤酒,傻笑着说:“没事儿,节目组又不会把我卖了,我又不是很适合综艺,八成也不会红。”说完给对面因为仔细钻研合同而在人声鼎沸的饭店里格格不入的外族朋友满上这一杯,带着被卖也帮人数钱的自信。

 

阿云嘎愁的八字眉都快出来了,一股脑分享了之前参加综艺的经验教训,像个给马上去高考的高三差生补课的痛心疾首的老师,但郑云龙从上学时期开始就非常善于重点全错,一直到了学生时代结束走入社会也没有一点改善,这位哥一点听老人言吸取经验教训的意愿都没有,大声质问“节目组怎么能这样说你?!”平常看起来困了吧唧的大眼睛一下子睁得老大,也不知道这迟到的抱不平作用何在。

 

阿云嘎是不喝酒的,郑云龙喝啤酒从来不醉,两个人走出烤肉店,离开了炭火与喧嚣的人间,站在马路牙子上等出租。

 

那一日的夜风那么温柔,像一个一定会有好的结局的故事的开始。

 

[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

 

郑云龙明显不太爱出门,住进梅溪湖金茂将近三个月,也只对黄花机场、长沙南、揽秀城和金茂附近的外卖算得上比较熟悉。但是阿云嘎偏偏就爱挑战不可能,马佳老师遛狗,他成为遛猫爱好者。录完第九期的声入人心,节目组大手一挥给了熬夜熬到灯尽油枯的选手们三天假期,几个学生烧烤电影K歌泡吧流水线早就安排了,王晰之流有家室的见缝插针回家盘孩子,郑云龙除了睡觉倒是没什么安排,下了舞台之后消耗太大,人形都快撑不住,又变成一摊猫摊在酒店的床上一睡不醒。

 

拉上窗帘在下午睡觉总给人一种末世感,郑云龙醒来一时不知道今夕是何年,冬天天黑的早,花了好长时间扪心自问了一下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做什么,睡觉小达人郑云龙才缓慢灵魂复位。忙碌的时候人的精力总会聚焦于眼前最亟需完成的事项,而真正意识到生活已经发生不可逆的改变则需要很长时间,郑云龙搬到上海两个月,某天发现洗好的衣服怎么两天还没干以后才有“我真的离开北京了”的实感,同样,到了梅溪湖两个月,节目都录制了大半,平常忙的脚不点地感觉不到,一个冬日的午后突然意识到“我来声入人心了,我和嘎子一起上了一个综艺。”

 

说嘎子嘎子到,房门“叮”了一下,不用看也知道是谁,这位好心的遛猫爱好者先把窗帘拉开,露出暮色与云,再把猫从卷成一团的被子里刨出来,动作一气呵成,一看就是熟练工。“出门吃饭了,起来换衣服。”阿云嘎如果失业了,还能去动物保护组织谋个铁饭碗,靠的就是经年的责任心和耐心,可谓是技多不压身,成功的人不管干啥都成功。

 

郑云龙起床,把阿云嘎给他叠好放床头的衣服一件件穿上,有一种冷叫你妈觉得你冷,对郑云龙来说这句话就变成了有一种冷叫你班长觉得你冷,在空调房里穿麻袋一样的羽绒服让他迅速出汗,脸红扑扑的,拿了俩口罩就出门。

 

有人说一场酣畅淋漓的演出就像一场精神性交,两朵云表示同意,过程是真的上头,他们头脑风暴了很久如何在有限的时间和舞台效果、缺少关键人物的现实下唱完魅影,琴房里两个人从清晨到日暮,虽然最后的结果仍然是完成度不高的半成品,恍惚又梦回当年的no day but today。表演是有灼烧感,郑云龙的老堂和怪医如此,阿云嘎不安于现状选择来声入人心亦是。

但与性爱更类似的是结束之后的不应期。走进一家牛排馆,郑云龙翻菜单,翻到第一页就累了。“我就要这个。”跨地一下把厚的可以砸人的菜单关上,开始等对面的阿云嘎。一般人在等待的时候总会玩儿个手机,但是郑云龙偏不,不管是等阿云嘎点菜还是等他炖的排骨烧开,都仅仅是等着,仿佛等待本身就是一件意义重大与其他行为互斥的事。

 

阿云嘎翻菜单三遍未果,问郑云龙只能得到“随便,选你爱吃的”这种毫无建树的回答,他自诩很擅长社交,对几个人的宴席要点几凉几热烂熟于心,但是真的选自己爱吃的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选择恐惧症,最后他点了和郑云龙一样的套餐。

“我俩的都要七成熟。”

 

要了七成熟,但是阿云嘎和郑云龙其实是十成熟,嘎子点点自己的嘴角,郑云龙就知道用纸巾擦擦嘴角的黑椒酱汁。

 

下午睡的太多,晚上吃完饭更精神了。“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阿云嘎言之凿凿,汉语顺口溜是他汉语学习的重要组成部分,资深语文教师郑云龙点点头,两人七拐八拐走到梅溪湖边。

 

一个很少有人知道的北京旅游冷知识,紫竹院公园里的划船项目可以顺着水道一直滑到颐和园,在他俩未能普及智能机的大学时代,曾经精力充沛过头,尝试过一次,想象中的春游观景变成短道速滑,非常没有生活情趣的俩男的。

 

今夜也是如此,冬天梅溪湖也不结冰,没有皎洁的月色,没有花也没有柳,行道树也是秃秃的,两个人穿着不赛上下的丑羽绒服,胡子没剃头发也没梳,不年不节,没有一切约会所必须的浪漫因素,无趣程度堪比学生时代的塑胶跑道操场。

 

“但是我好安心啊。”郑云龙这样想。他善于一见钟情,从来对接受别人的爱意理所当然,也能自然而然地迸出爱意给人,但他被爱与爱人都像是一种个人特质,也更看重自由,也更包容选择,但是总有一瞬间,他突然觉得,我要对我身边的人负责了。

 

“但是我好快乐啊。”阿云嘎这样想。他善于日久生情,慢热地把身边人划进自己的地盘,他对很多人都可以负责,但是总有一瞬间,他突然觉得,在与身边人未来互不干涉、互不占有的前提下,这一秒我和他在一起最高兴和满足。

 

云与云相遇,然后长沙下了一场雪。

 

“在一起吗?”

“好。”

 

事实上,从挚友到恋人的跨度比他们想象的小很多,因为他们步子扯的太大,直接到了老伴儿阶段。两个人的相处方式与之前几乎没有任何变化,毕竟确定关系是一瞬间的事儿,但亲密关系的建立则是个漫长的过程。

半年之后的长沙梅溪湖巡演,郑云龙调侃“为什么找不到梅溪湖大剧院的门?”这个本来应该插科打诨抖包袱的相声环节被阿云嘎认真郑重的语气搞得画风突变“因为我想在梅溪湖畔环绕三圈,感受一下改变我俩命运的神圣的地方。”

 

有情人在一起不是选择,更像一种生活常态与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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